来源:新金融观察
税收是国家与纳税人之间形成的以国家为主体的社会产品分配,国家向纳税人征税,把一部分社会产品或一部分既得利益,从纳税人所有转变为国家所有。
然而在欧美,税收往往是激烈政治争论的来源。比如1776年,美国因不满英国的高额税收引发了美国革命;两个多世纪之后,里根当选为总统的平台是大幅削减个人所得税,在他8年的白宫生涯里,个人收入从最高税率的70%下降到28%;而1992年,克林顿能当选总统的部分原因,是乔治。布什打破了他1988年竞选时“不增加新税”的承诺;目前民主、共和两党为了究竟是增税还是减税,依然争论不休。
通常政府通过颁布税收法来提高财政收入,而这些钱必定要从别人口袋里掏出来。例如当政府要征收一种商品税时,对买卖双方来说都很糟糕。利用“消费者剩余”和“生产者剩余”的原理,可以发现税收对买卖双方的成本,超过了政府增加的财政收入。这种因税收(或其他政策)减少总盈余扭曲市场的结果,在经济学中被称为“无谓损失”(Deadweight Loss)。而“无谓损失”又称“死三角”,指由于政府税制等因素引起生产者和消费者都得不到的那部分,使资源得不到最佳限度的分配。
那么有没有一种理想的税收呢?
美国19世纪经济学家和社会哲学家亨利。乔治在他的《发展和贫困》一书中认为,政府的所有税收应全部来自土地税。他声称这种“单一税”是公平和有效的。乔治的想法在政治上为他赢得了大量的追随者,1886年差一点竞选为纽约市长。乔治有关土地税的提议,主要动机是出于对整个经济福祉的分配。他谴责令人“震惊的极富与极其穷困之间的反差”,并认为土地所有者从整体经济的快速增长中,受到了极大的益处。这从现代经济学租房市场的供求关系中,可以获得详细的解答。
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,移民人口的上升和技术进步,将导致收入的增长,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土地的需求也将上升。但土地的数量是固定的,供给完全无弹性。加之需求的快速增长,导致土地上的房租大幅提高。经济的快速增长,使得富有的地主更富有。由于供给弹性为零,地主将承担整个税收负担,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是效率了。
正如我们刚才所讨论的,税收的“无谓损失”将取决于供给和需求的弹性。因为供给完全无弹性,税收对土地不会改变市场的配置,当然就不存在“无谓损失”了,政府的税收收入正好等于地主的损失。
虽然征收土地税从理论上来说,似乎极具吸引力,但实际做起来却不那么简单。对土地征税而不扭曲获利的经济刺激,也必须向尚未开发的土地征税。而土地的价值往往在于清理树木、提供污水渠和修建道路,与供给尚未开发土地的区别是,经过改善的土地供给弹性大于零,如果对其征税便会扭曲激励机制,地主就将投入较少的资源来改善他们的土地。
如今仅极少数的经济学家支持乔治—征收土地“单一税”,因为潜在的问题不仅包括改进税制,而且税收收入本身更无法支付当今日益庞大的政府开支。此外在美国,没有一个税种能长期保持不变。地方、州和联邦政府的政策制定者经常增加这一税种或降低另一税种,“无谓损失”将随着税额的大小变化而改变。
但决策者并不认同这些。在任何市场中弹性的供给和需求越多,扭曲市场税收的行为也越多,因而更可能减税以增加税收。一般的教训是:政府财政收入的收益或亏损,不能仅通过观察税率来计算,这取决于税收的变化如何影响人们的行为。总之,如何收税,怎么样确定税率,是门大学问。